晚唐浮生第十章 割麦子(为烟草淡淡香.1005盟主加更)

孤独麦客 /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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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受降城虽然归振武军管辖,但距离其核心地域真的很远。从中城到东城,走的话,概是三百里,周边复杂,居住着量河壖项,可能还有些黑山项或谷浑部族,都是本朝以迁入的“非法移民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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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壖项以农耕为主,沿河开垦荒地,生活习与黑山项、河西同,唐廷称之为汉化熟蕃是也,经常其壮丁入伍,时时地也收取点税赋。其是振武军统治的这块,收税还是很频繁的,河壖项也比较老实,汉话讲得好,历史很少闹事。

天德军五千沿着直行,算车驾的话,去两三里。邵树德真的很难想象,如果是五万军的话,行军起究竟会是番怎样壮观的景象。地想了想,觉得如果自己是统兵将,几万本管,估计走着走着就散掉了。万遇到敌袭,全军覆没是概率事件。

还是得加强学习!能将五万军组织得井井有条,带着阵打仗,还能与敌有有回,就可称将了。这样的将领,无论放在哪个中,都是核心层吧。记得世南宋初期,将曲端,陕西五路度无能组织起五万军参加会战,这就是才匮乏的楚了,只能慢慢等其将领在战争中学习、步,并拥有了批自己熟悉的军官团,方才能

邵树德知此时自己的能严重足,指挥个几百天了,若是两千,必然错漏,被敌所趁而军灭。其实这类在这会也少,常年打仗的藩镇还好,将领们多多少少都有些能,手底也有自己信赖的军官团,这就能撑起支规模小的军队了,但在承平已久的地方,甚至是安的神策军,多的是走门或溜须拍马位的将领。们的能敢说行,但滥竽充数者众多是肯定的,无事还好,阵,定然会原形。

郝振威其实也算什么将,事实邵树德认为天德军无能当得起这个殊荣。此番征,概是郝振威当都知兵马使以带兵最多的次了。找了很多,基本有点能的都带了,但说实话,基本都是副将、十将级别的,能有多平?州这个层级的级军官,升多数靠的是武勇,带兵能参差齐。

邵树德莫名地想起了自己手的卢怀忠,打起仗非常勇其是短兵相接的时候,凭借其娴熟的短兵技艺,以及的勇悍之气,那简直就如天兵般,砍得对面哇哇。但若说有何带兵能,对起,邵树德想了半天,实在没觉得这厮有任何彩之

三百里的路程,走起至少十天时间,可能还止。五千军逶迤行,七月初四发,直走到七月十九,才抵达了东受降城外。此时的东城已经,就连百姓都迁到了百余里外的振武军城。生活在世之中的百姓,对武夫们有种入骨髓的信任,都知们最喜欢的是保家卫国,而是劫掠地方。当年河北三镇团,武夫们争权夺利,各城池经常易手,以至于伙相约,互相劫掠对方家小。这还是自家部的争斗呢,如果去了外镇,指望这帮武夫们劫掠,那只能说太天真了,概率实在太小。

东城很就被占了。邵树德很开心,因为这座军堡小,玄宗年间驻兵7000,马1700匹,河外重镇之,也是朔方军六城运使负责范围的终点。这样座军堡,自然可以让们这批都住去了,如此省去了扎营的苦差事。

七月二十,就在伙还在为步是是去振武军城碰碰运气而吵嚷休的时候,黄河对岸的榆林关守将遣使接洽,表示们从未跟随李国昌反叛,依然忠于朝廷。李逆东去,必然无葬之地,如果朝廷有诏,榆林关四百愿东征讨贼,还天个朗朗乾坤。

唔,话是说得漂亮的。但就是没有提献关投降的事,让郝振威、丘维有些们现在已经打听清楚了,振武军城至少有千五百战兵,城,粮草也够吃半年以的,可能打得,除非有应。

邵树德跟在丘维边,每里倒也听了少机之事,再结自己了解到的信息,估着郝振威是想打振武军城了。特别是在听闻居于外的铁勒契芯部酋契芯璋子率部东征,竟然绕振武军城打之,郝振威就更没这方面的心思了。契芯璋手底是实打实的七千战兵,城,折腾个什么?罢了罢了,还如去外收拾收拾,掠取点财货以济军需实在。

天德军穷征也月了,灵州方面支援的粮草已用得差多。州就入,全靠中央支援。而今天,粮草转运困难,也只凑月粮草。也就是说,如果没足够的新增补给,征的这几千多也就只能在外面继续个多月,然就得打回府。什么?没计算回程所需的粮草?爷的,们是兵,随劫掠几个项部落就有了?

于是,在这样种“指导思想”,天德军主开始在东城驻面监视振武军城,面派少量马,带着队辅兵,往东城、军城附近的金河县(注释1)乡——呃,是劫掠,事实周边也看到什么影,而是割麦子

是的,没错,就是割麦子!天德军、振武军辖境,种植的是小麦,般在五到十天,就已经收获完毕了。可是因为战,百姓纷纷走避,小麦收获受到了很的影响。胆子的村庄还敢收了麦子再跑,但胆子小的就直接扔那跑路了。天德军五千兵马,吃马嚼的,消耗可谓小,因此搜索,看哪片田里的麦子没收,直接就派辅兵去开割。

辅兵多州境的山南项,杂以部分汉化突厥、回鹘,们本量从事农耕活,而非游牧,故割麦子是老本行,起手。军城里的见此也无于衷,似乎打定主意了。邵树德觉得,可能是因为,已经提收获了许多粮食,外面残余的部分,也怎么在乎了。天德军拿就拿去吧,们的本,正所谓有恃无恐。

果然,在东城待了半个月,游骑再也找块没收获的田地了,数千军有坐吃山的危险。而且,这些时,散去收粮的兵马也省心,据说还有冲到项、回鹘、谷浑部落里抢劫的。邵树德就见州城的那个都,次带回千余石粮食和数百头牛羊,那些骑兵的马鞍旁还挂着血头,更有被掳至军营乐,让以郝振威为首的军官们很是头

“真闹剧!”看着渐乌烟瘴气的东城,邵树德有些无奈。武夫的生活就是如此,秋毫无犯只是童话,这么多年早习惯了。更何况,跟在监军使边,吃着别孝敬的牛羊,也没有太多的底气指责那些肆意劫掠的军士,多说该杀伤命或掳掠罢了。邵树德真正担心的,还是再这样去,怕是起周边部族的公愤了。若是被围,以天德军这会懒散的模样,仓促战,失败的可能低。

“怕那些反?”卢怀忠听到邵树德这个担忧时哈哈笑。现在披铁甲,嘚瑟得行,时常想找关开闰队的那些亡命之徒架。若是邵树德管着,同时畏惧军法的话,这厮早把那些“突将”们给揍得地找牙了。

“队头,俺可没老卢这么乐观。振武军这边的项部族,虽然历听话,可也会任欺负。祸害了这些子,俺估着也到极限了。”任遇吉走了,说:“如今振武军城就是个肋,打又能打,撤的话颜面好看,朝廷那边也去,想必郝都将这会也很是头如渡河去胜州,榆林关的那守将是说忠于朝廷么,咱们就全军渡河,先占了榆林关,然去胜州城就食。”

“胜州那边也知是个什么况。”邵树德叹了气,:“听监军使提起,李国昌麾的沿河五镇都知兵马使折宗本并未跟着东去。在李国昌队渡河入河东从麟州兵,收取了胜州南部的河滨县及河滨关渡。若是兵足,以及想再观望阵局的话,估计还会派收取胜州城。这里本就是的防区,折家又是族,威望素著,占领胜州而易举。折宗本之子折嗣的骑兵就曾现在榆林关附近么?唉,是真的担心,举目望去,竟然无支友军,此时坐困东城,绝非策。”

的!这也愁,那也愁,怎么就场呢?算计算计去,都是!让俺老卢阵多砍几个贼酋脑袋,这局面就破开了。”看着远都团里军士们的欢声笑语,再看看自家这边凝重的气氛,卢怀忠就有些郁闷。

邵树德和任遇吉齐瞟了眼,又齐摇了摇头。典型武夫的思路,但此时于事无补。

注释1:金河县,天四年置,附郭振武军城,或者说振武军城就是金河县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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