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唐浮生第五十一章 在晋阳签到的日子（二）

乾符六年八月二十，邵树德刚刚结束天的训练，陈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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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将军，见丘监军了。”陈诚甫坐：“使君说与李奉皋熟，也未听闻移监河中之事。很派往京中打探消息了，相信些子有回应。使君还特别嘱咐，李帅为刚，若晋阳有，事可为之时，当保全其退往泽潞。陕虢观察使浔已至多时，或可为奥援。”

“浔既已到镇多，为何见之师晋阳？”邵树德烦躁地在营走走去。移监河中，是与丘维谋划多时的事，此事若成，还能去哪？昭义镇能，同镇行，振武军没啥意思，也就只有夏绥镇可以选择了。然河中府四州37县，夏绥四州才14县，境还有平夏项，这差距很的好好。

如，把李奉皋杀了？心底刚刚冒这个念头，邵树德就然警醒。知觉间，自己居然也从桀骜武夫的角度考虑问题了，古云三省己，确实是至理名言。

罢了罢了，此事就让丘使君忙去吧。与李奉皋熟，那么多半是个爹，这比拼的因素就复杂多了，即杀了李奉皋，也未必能如愿。现在想，当初门心思想去河中，没考虑万失败怎么办。世的事哪可能件件如愿，自己的发迹速度已经得让眼晕了，即去了河中又如何，有铁林都在，限就有保证。

了就去夏绥好了，铁林都阵斩程怀信，这功劳可是实打实的，届时丘使君去夏绥当监军，自己个支州镇将当当，外，也错。以再想办法更步，当个夏绥银宥节度使，东有黄河、南有横山，北有沙漠，有无定河系灌溉，西边再取了灵州，可退可守，方佬的格局，还是美滋滋？

这个时候，又莫名地想起了折家小子。其实宋乐说得没错，如果立足夏绥的话，那么娶折家女就是记妙招，关键时刻或可为自己争夺镇权提供强的助。这是以的事了，眼代北的事更命。

“陈先生，伊钊在半月的罅沱之战中被李克用败，据说损失惨重。李克用军驱直入，连续抄掠忻、代，各地告急公函如雪片般涌入帅府，晋阳三城心惶惶，流言四起。这事，怎么看？”邵树德决定再纠结河中还是夏绥的事，向陈诚说起了另外件事。

“河东将门桀骜若此，有些分了。”陈诚针见血地说。

邵树德点了点头，明的画外音。代州线，李国昌子也打了年了，本没什么的展，以至于到了，们自己都放弃这条往晋阳最捷的通了——沿着罅沱路南，盆地中农业发达，众多，筹集粮草方。

但李侃刚杀了两将，代北线就援了，派去增援的伊钊也损兵折将，敢再战，以至于坐视李克用的骑兵入忻州，抄掠乡里。这已经是句简单的桀骜能形容的了，简直是把军国事当戏，以忻、代二州百姓质，迫李侃走们希望的那步。

“这事好办。”邵树德与陈诚计：“叛军南抄掠，朝廷闻之，必然旨申饬。次两次可能还没关系，如果三次五次呢？李帅怕是住。”

“能能选适的兵马北征？”陈诚又问。

“河东军可靠，只能是客军。其实，如果浔率之师而至的话，将城外的忠武军、义武军给又如何？加起也万余兵马了，北督促各部战，退乃至败李国昌子并是问题。”邵树德重重地拍了案几，叹：“惜之师未至也。”

这事说起有点讽的觉，但确实是实。而今真的敢相信河东军士，这些闹哗的科太厉害了，让头。晋阳诸将也可靠，们没准正暗地里策划着什么谋，想李侃，至少赶走——，这几乎是肯定的事。

陈诚此时也喟叹已。很想到了什么，迟疑片刻说：“若是让张彦统兵，是否可行？”

“张彦未必愿意掺和这个烂摊子。对说，静观其好吗？”邵树德想了会，说：“再者，也敢保证张彦的立场。万举荐有误，军还没走到乌城驿，就的反了，置于何地，置帅于何地。”

这陈诚也无话可说了。确实如今这么个烂摊子，是都避着。张彦只还想在河东继续，那么就会与其将破脸，最多中立两相帮，就已经错了。

“算了，想那么多没用。从代北班师也三个月了，陈先生，觉得铁林都现在如何？”邵树德问。

“有点气象了。”陈诚仔思考了，似是在与自己记忆中其方镇的强兵行对比，然拱了拱手，：“将军确实练得好兵，士气昂，敢战善战，器械也全。若是对同等数量的河东军，正面战，胜之难。”

“先生还有话没说。”邵树德笑着指了指陈诚，自嘲：“兵都是好兵，士气也够，然这个带兵将领却是那么格。至少，如果李帅让带万军北代州，是敢的。害了自己命事小，连累那么多无辜军士丧命才真的意去。现在，撑了就是个只会结寨打呆仗的庸将罢了。”

“将军谦了。这天，又有谁能在这个年纪就有如此成就，可以统领如许多的兵马呢？”

“李克用”邵树德叹。

陈诚也无语了。此，当真是个异数，今年23岁，却可以统率万兵马，还能打胜仗。这除了老子支援的军官团，以及朱家在沙陀三部的号召之外，李克用本的能也容置疑。嗟乎，世真有生而知之者？

与陈诚分别，邵树德带着李延龄、卢怀忠二将，往帅府议事。忙完，归途遇到了河东供需副使李劭。几个月家直照顾铁林都的，两关系也错，因此邵树德主见礼。

“哎呀，意遇到邵将军，可是找这老头子饮宴？”李劭见面就哈哈笑，说完，瞟了眼离此远的贺府。

邵树德也没想到竟在贺府附近，闻言失笑：“使君既如此说，那请了。”

贺府如今只有十余仆，都是李延龄最近雇的，给看守府邸的军士饭。邵树德与李劭入府时，厨早已无，无奈之，只能让去煮茶。

“邵将军，听闻到了个好的说法。”李劭本也是吃酒的，见院这边清净无，甫坐，说。

“使君请讲。”

“听军中流言，石岭镇将康传圭有可能纵沙陀兵入太原，迫李帅。”

“康传圭了成？”邵树德听了也十分吃惊，继而怒，这是拿河东百姓当回事，为了己之私，与张、郭之辈别无二致。

正恼间，位端着茶走了。邵树德瞟了眼，正想移开眼神继续谈事呢，却自觉又看了眼：鹅蛋脸，眼睛，肤皙；穿着宽松的襦，饱拔，弯倒茶时，邵树德可以看到摆完美的翘弧度。

但这些都是关键。最让觉得惊的，是此女展的方、端庄、娴静的气质，还有点可怜、哀怨的觉，让颇为心。此女是谁？邵树德将问询的目光投向李延龄。

“此乃贺公雅之。”李延龄答。

“当初是让改嫁么？”这话冲到边，邵树德又生生咽了回去，生转折：“原如此。贺公雅生乃将，贺夫既居于此，用度当能短缺了。另者，选派可靠军士护卫院，勿让惊扰了。”

李延龄点头应是。

邵树德又看了眼慢慢离去的贺赵氏，这才觉得该继续谈正事，于是问：“刚才说到哪里了？”

“咳咳”李劭清了清嗓子，：“邵将军还需禀明李帅，早作打算。”

“理应如此。”邵树德心在焉地答。